【福衫】因果定律/Wrath
ATTENTION!!
*UnderSham背景。
*福视角。文中Ribbon指的就是sans，sans指的就是Ribbon。
*精神崩溃有。
*很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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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物都会做梦。
Frisk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梦里。因为他身处Snowdin，雪白的镇子生机勃勃，不多不少的居民在街上嬉笑，雪花被孩子们撒得到处都是。
他从它们身边走过。
他很久没做过梦了。似乎变成幽灵一样的生物之后，就再也没梦到过什么了。更别说这么清楚的梦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严格上来说是否还是一个【生物】。毕竟，他连灵魂都没有。
雪镇很冷。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自己冷得发抖。冷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很久没感受过的事了。自从他出卖了、抛弃了自己的灵魂，他就很难感受到什么。更别说之后失去了躯壳，更是连自己都摸不到。Chara偶尔会把他当成幻觉也无可厚非，毕竟他自己都有时候会困惑自己是否是真实存在的。
真的太冷了，他几乎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。腹部发出尖锐的疼痛，Frisk顿了一下，他太久不需要进食了，已经忘记了饥饿是什么感觉。他几乎跌倒在雪堆里，柔软的雪面对他来说也像巨大的阻碍一样寸步难行。
或许这是个噩梦。Frisk想。
他饿得眼前发黑，冷得浑身僵硬。他近乎匍匐着，进入自己看到的第一家店。
“你好，旅行者，需要什么——天哪，你看起来冻僵了。”
兔子店员看到Frisk时将他扶进了店里。店里并没有多暖和，但至少比外面要好得多。Frisk搓了搓手，看着那个店员，或者店长。都一样，毕竟这个商店只有它一个。他想，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这个梦里醒来。或许他该找找出口，或许他该想个办法把自己弄醒。但他还从来没试过，谁能知道如果在梦里把现实的自己叫醒呢？
“你还好吗？”
递到面前的肉包打断了Frisk的思绪。他抬起头，与那只兔子对视，兔子抬了抬手，将肉包塞进他的手中。
“吃一点吧，不然你会冻坏的。”
Frisk咬了咬下唇，一口一口的将温热的肉包吃下去。肉桂兔包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，尽管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食过了。他无法抑制的想到其他食物的味道——Toriel的奶油肉桂派，蜘蛛义卖的蜘蛛甜甜圈，sans的热狗，Grillby's的汉堡和薯条，还有、还有。
雪人雪块。好多块雪人雪块。
Frisk突然感觉喉咙发热，下意识干呕。一股无法言状的恶心感从他的嗓子里涌出。他对店员道歉，明明是这么美味的肉包，自己却无法下咽。店员摆了摆手，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刚刚的举止而生气。
“或许只是你吃不惯，我应该先问问你的口味的。”
Frisk只觉得自己再待在这个地方就要窒息了。
Frisk从店里出来之后继续往前走。
他经过那颗巨大的，闪闪发光的圣诞树。Monster Kid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撞了他一下。他踉跄了一下，小怪物停下脚步，真诚的道着歉。Frisk摆摆手，表示自己没有在意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着急？”Frisk问。
“你不知道吗？据说有人类来地下了！”Monster Kid摇了摇尾巴，看起来兴奋极了，“我还没见过人类呢，不知道人类长什么样子。据说他们有鸟一样的翅膀，像天使一样。”Monster Kid忽然意识到了什么，话头突然打住了，“说起来，我也没见过你，你是新来的吗？”
他看着它，眼前的景象却不停的转换着。与他一起打伞的它、追着他和他一起找Undyne的它、跌下桥的它、无畏的挡在他面前的它、被Undyne挡在身后不舍地离去的它。
Frisk看着Monster Kid，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他想说人类并没有翅膀，他想说人类并没有那么有趣，他想说人类会伤害它，他想说人类是残忍而无情的。
他想说他就是人类。
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。Frisk抬起手，他犹豫的攥了下拳，最后还是揉了揉Monster Kid的头。
他的手掌开始流血。
Frisk继续往前走。这个噩梦真实得不可思议，又仿佛没有尽头。
他终于还是走到了那栋熟悉的房子前。
Frisk站在Papyrus和sans的家门口。尽管是梦，他依旧感到迟疑。手掌细碎的伤痕在寒冷中微微作痛，令人心痒。他用雪洗掉手上的血迹，敲了敲门。
“你其实可以直接进去的，kid。”
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。Frisk回过头。穿着蓝色外套的骷髅慢悠悠的走过来，开门走了进去。Frisk没有跟进去，不知为何，他觉得自己不该进去。
“不进来坐坐吗？”
sans回头问他。于是他还是走了进去。sans坐到沙发上，打开了电视。电视里放着MTT频道的节目。Frisk坐到sans旁边，和他一起看电视。但他无法将那些画面真的看进去。他用余光窥视着sans，sans放松的半躺在沙发里，它在Frisk看过去的时候偏过头，回视着他。于是Frisk也不再掩藏自己的视线。
“你看起来有什么话想说。”
Frisk舔了舔唇，他感到口干舌燥。
“你什么都记得，对吧？”Frisk说，他盯着sans的脸，企图看出些什么，但sans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
“你指的是什么呢？”sans笑笑，他弯着眼睛，神情放松，“这是你的梦，难道不是一切都由你决定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恶心感又泛了上来，Frisk弯着腰干呕了一下。他难受极了。从进了房间开始他就越来越难受，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带动着他的鼓膜一起震颤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重复。
sans只是窝在沙发上看着他，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。电视不知何时变成了白雪花，发出沙沙的白噪音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吗？你想想你做过的事，你想想你经历过的事。”sans的声音沉下来，像是打点机打在金属板上的声音一样，尖锐又沉重，“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Frisk几乎蜷缩在地上。刚刚吃下的肉桂兔包像是在绞着他的胃，抚摸过Monster Kid的手骨折一般的钝痛。更多、更多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。空无一人的Snowdin、只剩下头颅的Papyrus、融化的Undyne、审判长廊……sans。sans。sans。sans。
SANS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Frisk的声音沙哑，像是撕裂的棉帛，他疼得浑身都是冷汗，蜷缩着，近乎下跪的将头抵在地上，抬头看着sans，“对不起，原谅我，对不起……”
sans只是依旧懒洋洋的看着他。
“是时候醒来了，frisk。”
【——！！】
Frisk从梦中惊醒。
阳光透过窗帘隐隐约约的照亮房间。旁边的Chara揉了揉眼睛，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。
“Frisk，你怎么了？我听到你在尖叫——”
Chara突然停下了，她凝视着Frisk的脸，表情看起来有些新奇，有些惊讶。
“你是在哭吗？”
【我、我不知道。】
Frisk摸了摸自己的脸，但只是穿过了自己的身体。明明已经习惯了，但此刻，他却觉得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实，仿若这边才是——才应该是——真正的梦境。
Frisk沉默了一会儿，摇了摇头。他能分辨哪边才是梦境，哪边才是现实。他现在看起来冷静多了。他坐起来，神态还有些恍惚。
“做噩梦了？”
【算是吧。】
Frisk努力压下梦中的那股恶心感。不知为何，即使从梦中苏醒，他依旧感到痛苦。他忍不住看向旁边睡着的sans，它看起来睡的也并不安稳，紧紧皱着眉间，蜷缩成一团。
Chara歪了歪头。她思考了一下，走到sans床边，一把把它的枕头抽走。sans几乎在她抓住枕头的同时就起了身，警惕又困惑、还有些无奈的看着她。
「小鬼，你大早上发什么疯？」
“有点事想让你帮忙而已。”Chara眯着眼笑，将枕头平举起来，穿过Frisk的身体。被枕头穿过的Frisk愣愣的回了下头，Chara轻声对他说了声“别动”。
“Ribbon，亲一下枕头吧？”Chara探着头，将自己从枕头后面露出来，“就这里。”她指着Frisk唇的地方。
看不到Frisk的sans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她。
“拜托了？”Chara没有在意。她眨眨眼，表情看起来无辜的很。语气却不是请求，而是赤裸裸的命令。
sans盯着她，想看透她又在耍什么新把戏。它与Chara对视了一会儿，似乎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，如Chara所愿，在她指的地方亲了一下。
Frisk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。他看着近在咫尺的Ribbon，不，sans。骷髅表情十分不情愿，眯着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疲倦，它蜻蜓点水的亲了下Frisk，或者说，看起来亲了下Frisk。它慢慢俯下的身体和谁重叠在一起。Frisk颤抖了一下，惊恐的向后退。
【不……】
他滑下床。
【不要……】
退到墙角。
【对不起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】
他捂着脸，攥着拳想要抓自己的头发，却抓不到。
【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】
他再也无法忍耐的，痛苦的，悲怆的，凄惨的，大哭起来。
Chara看着Frisk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她思考着什么，但并没有想很久。在sans将自己再次卷进被子里之前，她拉住sans的手，将它拉出房间。
“走吧，Ribbon，让我们把Papyrus叫起来。”
sans尽管不明白Chara又再企图些什么，但还是半推半就的走了出去。Chara最后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Frisk，关门之前探着头轻飘飘的对Frisk说话。
“对了，刚刚忘记说了。”
Chara对着Frisk满是泪痕的脸微笑。
“早安，Frisk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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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了写假象福的精神崩溃设定。
大概过个一段时间他就会这样一次。由于良知和伦理的谴责，之类的。
很可怜。Chara看得很开心。
